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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关，赶稿，勿扰。
【锤基/艺术家AU】《无题Untitled》Chapter.9（不定期更新）
《无题Untitled》
配对：Thor&Loki
简介：当他还是个学生的时候，他在校内报纸上看到了那则广告“一名模特，酬金日付”，地址是四号楼三楼314号工作室。Thor去了，他从未想过当他踏入那间314号工作室时，所有一切都将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果我能把你割舍，至少我能回归于平静。”
“你厌倦了？”
“我恨这个。”
“不，你恨得不是这种疯狂这种独特。你恨得只是你自己的平庸让你永远无法融入到这种疯狂与独特。所以你才想要离我而去，你才想把我割舍，你才想回到你那该死的、无聊的、狗屎一样的平静里。”
——Spring——
——Spring——
——Sunmer——
——Sunmer——
Chapter.9
Loki对着那张一美元上的华盛顿发呆。
他坐在被晒得滚烫的校园台阶上，周围人从他身旁路过，有那么一两个认出他的人避之不及地快速走过，好像他是什么要人命的传染源。他都没理会，只是把手里那张绿色的一美元纸钞展开，望着上面华盛顿望着自己的眼睛。
Thor拿着冰淇淋苏打回来了。他把杯子递给他，看着他把那张纸币叠起来，塞进自己牛仔裤的狭小口袋：“Xavier还没下课吗？”
“我们来的有点早。”
“你要是没催我，这会儿我还能再多睡一会儿。”Loki舔过上面的冰霜，眼睛扫过中央广场那座他曾爬上去写下“假货”的石雕，看起来有些不悦，“他们还没把那东西搬走吗？”
Thor顺着他目光扫了眼，想起Tony告诉过他的话。他耸了耸肩：“托你的福，学校花了挺大功夫才把这个雕塑清洗干净。放这个在这儿是校长的选择。”
“校长。”Loki咬碎了某块冰块，小声嘟哝一句，“狗屁。”
Thor哈哈笑了起来，玻璃杯反射的光从他面上闪过。他伸手揉了揉Loki的头，没说话。下课铃声打响是，他看了眼手上的表：“Xavier教授下课了。”
“我们要直接去他办公室？”
“这是Coulson说的时间。”
Thor把他从台阶上拖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朝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走去。Xavier享有自己的单独办公室，艺术楼一共又四层楼高，一到三层都是各种画室，四楼统一用作了办公室。到门口的时候，Thor想要敲门，却先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声。
“……你的想法总是这样，Erik我们得往前看。”
“往前看不就是矛盾吗？”
“往前看应该是和解！人与人之间的和解，与自然、与社会的和解！现在不是二三十年前了，一切都在好转，当年我们看见曙光，现在我们看到的更是乌云散去的景象。”
“哦，Charles。”
Loki叼着烟瞄了眼Thor悬而未决的手，代替他轻叩在门上打断了里面的争吵声：“Xavier教授吗，我是Loki，还有我的朋友Thor。”
里面的人回答：“直接推门进来。”
Loki转动了门把手，朝他的金发恋人递去一个眼神。他们两人走进闷热的教室，红砖台阶两侧堆着油漆罐，空气中有股铁锈味。并不算宽敞的办公室里林立着铁架，架子上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材料。办公室中央的空地上有两个人，一个是需要轮椅出行的Charles Xavier，一位则是他挚友，活跃在欧洲地区的自由艺术家Erik Lensherr。两人加起来年岁超过一百，Loki站在那儿望着两位业界泰斗，心中莫名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他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站定在距离他们有两三米远的地方。
他们曾在战时欧洲创造出令德国人都害怕的雕塑，用这些现实存在的材质去表达根本没有轮廓的愤怒，用一些不具备具体形状的物体直观而又冷静展示着战场的血腥残酷，控诉法西斯的罪行。
要说Loki不尊重不崇拜他们？那绝不可能！只是在此之前，他只觉得雕塑是雕塑，绘画是绘画，两者之间会有联系，但自己更热衷于用空白阐明自己的情绪和对世界的感知。他了解过Charles，把他所写的论文也都摘录了下来，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他的学生。不是出于自卑，也不是出于对他的某种崇拜，只是认同感让他确信，自己与之相类似，却又完全不同。
Charles就坐在他的那张轮椅上，炎炎夏日里仍端庄穿着身卡其色的薄西装，他光秃着脑袋，笑容温和，冲两个年轻人招了招手：“别站那么远了，再过来些。”
而他身边一直插袋站着的白须老者就是Erik。他有一头银灰色的白发，手里握着雪茄，单手撑腰撩起灰西装的一角，不停冲Charles摇着头：“不行，我觉得你说的不对，Charles。我的想法才是顺应时代的。”
年轻一辈的两个人拘谨朝前一步。他们和两位教授之间所隔着的是两座相似又完全不同的雕塑。线性结构，钢筋材质，木质底座，眯起眼去看，模糊能看出一个婴儿的形态。只不过一个有许多尖角，到处锋利，一个以柔软的线圈组成，毫无棱角。
Charles从身后桌面上拿起烟灰缸递给Erik，示意他接住烟灰，并以眼神示意他注意一下进来的学生：“对不对又怎么只能让我们两个做决定？应该听听年轻人的意见。”
“好呀。”Erik把烟灰掸了掸，布上细纹的手指向了他们，“那你俩就一起说，如果以‘新生’为题，你们觉得左右两边哪个雕塑更具有时代意义？”
“时代意义？”Thor不解地看向地上的两座雕塑，他左右打量，又听Charles开口：“我给你们三秒钟时间，别想太多，直接说出你们的直觉选择就行。”
Loki点了下头。老教授数着数，一字刚落，就听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左边。”
“右边。”
两位老教授互望了一眼。选择左边以锋利尖角塑造婴儿的是Loki。Erik显然对他投以更多关注：“你的选择有意思，能跟我说说有什么理由吗？”
而Charles自然而然就将轮椅转向了Thor那边，朝他伸出手：“看来我们俩想法一致。”
Thor挠了挠头：“我只是觉得，既然是新生，那就代表着希望和憧憬，当然以柔和线条为佳。”
而已与Erik站在同一战线的Loki却在他说完那句话以后，兀自笑了起来，他抽了口烟，把烟蒂扔进Erik手里的烟灰缸中：“你说希望和憧憬，可他将要面对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到处充斥着战争、鲜血、毒品、压榨。黑人仍然受到歧视，同性恋没有正名，艺术家受人嘲讽，穷人们苟延残喘，而上流阶级却享用着香槟和黄金踩着血淋淋的地毯。新生儿来到这个世界是继续战斗的，憧憬什么？救世主吗？”
Erik朝Charles挑了挑眉：“听，这就是年轻人的声音。”他开怀一笑，朝Loki伸出手：“不谋而合啊，小子，我叫Erik，Erik Lansherr。告诉我你的名字？”
Loki握紧了他的手：“Loki Laufeyson，先生。我看过您的雕塑展，那些评论家写的狗屎配不上你的作品。所有粉饰太平的假象都应该从你作品标签上撕开。”
这下Erik直接高呼起来：“我要请你喝酒，小子！”
Charlese的声音强迫他们先冷静下来，他朝Thor送去一个赞许的目光：“你所说的没错，孩子。我和你想的一样，但看来咱们今天是正好凑到两个好战分子了。”
Erik强调：“我不是好战，我只是觉得任何时候人们都应当保持警惕，守卫自己的权益。”
Charles看起来挺无奈地冲Thor摊了下手。他望向Loki：“可同样的，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使人幸福，使人快乐的东西。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能收获到父母的爱与朋友的关怀，他以柔和姿态拥抱世界，世界自然也会以它的方式回馈于他。我觉得Thor说的很对。新生代表的不正是希望与憧憬吗？”
Erik嘟哝了一句：“左派乐天性格和要人命的慈悲心。”
Thor站在他们之间，又重新审视了一遍两座雕塑：“而且，这要阐述的只是婴孩的形态，你不能既给他一个纯洁的形象又赋予其罪恶的内核。这样不是矛盾，是搭配不当。”
“这是一种冲突。”
“这是戏剧。”
Erik与Loki异口同声。他俩说完以后，看了对方一眼，突然就笑出声来。笑声感染开，Charles感慨道：“今天让你来真是个好主意，Erik。不过我有点后悔把第一次和Loki见面的时机安排在你来的时候了。你让我觉得你说不准就要抢走我的学生。”
“这是你的学生？”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画雕塑的小家伙吗？”
Erik摸着自己的胡子猛地一拍Loki肩膀：“干得漂亮啊小子！你就该让那群老不死吃点苦头。”
Thor站在Charles的身旁，望着Loki脸上自然流露出的笑容，他看着笑闹在一块的一老一少，嘴角也跟着上翘。他早说过这会是个好主意，Charles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平易近人。雕塑选择的问题最终就此搁置了，谁也没有成为那个正确答案，毕竟这场辩论，两方理由都没有错，都能有立得住脚的地方。
只是思考方式大相径庭罢了。
Erik对于这个和自己想法相类似的年轻人非常感兴趣，两人叼着烟站在阳台边很快就热络交谈了起来。Charles远远望了一眼老少背影，示意Thor帮自己推一下轮椅，去倒两杯威士忌。
老教授在Thor从柜中取酒的时候，打量着他：“对你来说，Loki是不是非常具有吸引力？”
他一个并无前后关系的问题让Thor有些措手不及。男人拧开瓶盖，抬眼看他：“您是说……哪方面？”
Charles身体微微前倾，伸手指了指他的脑袋：“思想。”
琥珀色的液体一点点流入玻璃杯中，Thor迟疑着，将酒递到Charles手中时，试图回答：“也并不算……有很多事情我们想法都会有冲突。不过……”
“不过你喜欢这种冲突。”
Thor没有否认。年长的教授抿了口杯中的威士忌：“知道吗，我活了几十年，到最近才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什么？”
“越是思想类似的家伙越喜欢互相攀比，争一个输赢，最终即便有一方能说服一方，也做不到多少突破。但越是想法相反的家伙碰撞在一块越对对方有着致命吸引力，而在不断冲突、和解的过程中——总能激发出无数让人拍案叫绝的构思与想法。”
Thor灌下口酒向Charles发问：“这是您与Lensherr先生保持多年友谊的原因吗？”
老教授笑叹着轻点了头。他端着手中的玻璃杯，轻握住Thor的手腕：“你们让我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这种……迷人却又充满生命力的矛盾，永远不要让这些东西在你们之间消失，就算过程痛苦也绝不要因为一些世俗、无聊的理由妥协。对于普通人来说，妥协只不过是让平淡无奇的生活更为稳定，但如果你渴望有所成就，想试图做点什么。别妥协，妥协会毁了所有精妙的想法，会把灵感送入坟墓的。”
而后他稍作停顿，给了Thor一个理解消化的时间，在他仍然困惑时，拍了一下他的手背：“院里同意让Loki回来上课，他以后会经常到这来，我知道你是Coulson的学生，我也欢迎你常来。”
言毕把酒一饮而尽，朝Thor笑道：“走吧，去看看那两个‘好战分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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