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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关，赶稿，勿扰。
【锤基/艺术家AU】《无题Untitled》Chapter.5（不定期更新）
《无题Untitled》
配对：Thor&Loki
简介：当他还是个学生的时候，他在校内报纸上看到了那则广告“一名模特，酬金日付”，地址是四号楼三楼314号工作室。Thor去了，他从未想过当他踏入那间314号工作室时，所有一切都将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果我能把你割舍，至少我能回归于平静。”
“你厌倦了？”
“我恨这个。”
“不，你恨得不是这种疯狂这种独特。你恨得只是你自己的平庸让你永远无法融入到这种疯狂与独特。所以你才想要离我而去，你才想把我割舍，你才想回到你那该死的、无聊的、狗屎一样的平静里。”
Chapter.5
大部分时候，Loki都认为“我需要钱”这几个词放在一块是这世间最恶心的句子。但事实就是：他需要钱。
至少在踏入南方公立医院的那一步起，他就非常真诚的把这句话烙印在了脑子里。
“我需要钱……”单独站在电梯中时他这么对自己小声说，“我需要钱，我来这可不是为了发发善心的。记住，记住我需要钱。一场画展，一个能够冲在前路照明的领路人……我需要这个……而且我要名也要利。”
他还记得昨晚Gast告诉他的。
“Titan，是的你没听错，就是你学院那个讨人厌的教授。我唯一能想到和你风格相似的只有他了。但我不确定他会不会见你。”在Thor还没有过来找他之前，那个喝得醉醺醺的艺术商人告诉他，“他曾画过。如果你想开画展的话，试着去找找看他吧。不过他现在情况可不大好。”
他需要有那么一个人提携自己。一个和自己风格相类似的前辈。可这太难了……这是一个崭新的流派，而他形单影只。即便如此，Loki仍然相信他可以做到。
他那双充满野心的眼倒映在能反光的电梯门里。他的手轻轻摩挲过口袋里的那张相片。
“我要名也要利。”
在他喃喃自语时，电梯已然抵达。他从这狭小的铁皮箱中跨了出来，踩在了脏兮兮地大理石地面上。他在护士站前的拜访表上签了名，放下笔时，朝左面的走廊望去。
走廊地面上干涸着血迹。几张病床就那样靠墙摆放，沾着鲜红的白色床单皱摊在上面。
Loki抹了把头发，深吸口气，把笔放下之后，朝着那间病房走去。脚步声在空空荡荡的走廊之间回荡。偶尔能听见哪间病房中传来的哭嚎声。这里安静的总让人觉得连护士都是悄无声息行走其间。
走廊镜头的窗开出一条小缝，空气闷热，墙壁上斑驳着霉，天花板上的灯不停闪烁着。应该是坏了。
他在7号病房前停下了脚步。门外放着餐盘，里头的糊状食物看起来让人提不起半点兴趣。Loki弯下身端起餐盘，朝屋中望去。单人病房里一身浅灰色病号服的男人靠窗坐着。他身形庞大，坐在光线明朗的地方时身后拖出一大片影子。他身前放着油画架子，那些颜料被他一点点地有序摆上画面，逐渐汇成了一副最普通不过的乡村郊区风景。白色的小房子，一片嫩草几株大树，树下三两个玩闹的小孩。
“你现在喜欢画这种鬼东西了吗。等等，相机什么的你总知道吧？”Loki把浅黄色的餐盘放到了床头柜上，低头扫了眼，骂了一句，“他们给你吃的都是什么猪食。”
绘画者的笔尖微微停顿了。他低下头在调色板上调着颜色。Loki站在那儿，双手轻抬：“哦，所以你现在把我当做隐形人一样了？”
“我没听说今天会有访客。”
“护士连饭都他妈不给你送了，Titan教授，你还指望她们提醒你有访客吗？”他站在那儿，看着他用一支已经分叉的笔一点点把那栋白色小屋画得更加生动。添上高光，添上细节，添上能让假象更像现实的一切。他等待对方开口说点什么，好能将对话继续下去，但是Titan却铁了心保持沉默，对于他的冷嘲热讽也视若无睹。
Loki把重心从左脚挪到右脚：“Xavier教授让我下个学期开学去报道。”
本应该恰到好处摆上的颜色偏移了原来的位置。那道高光现在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你走了以后，学生们真够开心的，看起来你也不是什么受欢迎的家伙。我走之前应该让他们做个投票，谁是学院最讨人厌的教授。我打包票你一定会得第一。”
那人终于重重丢下了手里的画具转过身来。他两鬓头发全白，脖颈上那些红褐色蛛网装的疱疹在人看来有些触目惊心。
“你他妈到底是来干什么的，Loki？如果想来耀武扬威，恭喜你先生，你做到了。只不过你的卑劣与恶毒，都将会被写入我留给学校诸位同事的留言之中。”Thanos双手颤抖着，从画架前站了起来，提高嗓音，“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Loki却仍站在那儿没有动弹。他说：“除了我还有谁会在你确诊以后大发慈悲来看看你。多令人失望啊，不过你一定也没有脸面告诉别人你是因为什么病住院吧？”
Thanos已经逼近了过来：“够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Loki这次把身体重心重新又挪回了左脚：“我只是想来问你要一幅画。”
“我的画都在我女儿那里。”
“不，我找你要的那幅，可能连你女儿也不一定知道。”Loki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我找‘她’。”
Thanos在看了眼照片后就立刻大声吼叫道：“滚！滚出这里！臭小子！听好了，如果可以我真的会把沾着血的针头戳进你身体里。现在立刻滚出去！不然我会让你后悔今天来到这儿的！”
年轻人看着他那副震怒的模样，仰着头撑住了自己面上那副固执的神情，他略微后退了半步，又重新往前站好：“过去的人是毁灭了过去才得以让崭新的东西诞生出来。你信奉这个，我坚信——你画过‘她’，右下角就是你的签名，你曾毁灭过什么的，我知道！但是现在你他妈到底摧毁了什么？我现在看到的只是你怀揣恐惧地摧毁着这些试图摧毁过去规则的勇士。”
Loki把手里的照片朝前又递进了一些，两眼固执紧盯着他，没有丝毫退让痕迹。Thanos一把夺过这些，把它撕成了碎片。年轻人望着这些纸屑飘飘扬扬落在病床上，摇着头望向他：“你不应该是这样的，教授。我看过你的画，曾经那是刺激我一步步走到这儿的唯一动力。但来到学院以后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能容忍那样的假货就摆在一所艺术学院里，你怎么能接受就他妈画这些鬼东西？你他妈的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你曾创造过那些的，Titan教授，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试图像火山一样摧毁所有一切——可你现在他妈是怎么一回事。”
Thanos却直接把手指向了门口，狰狞着面孔朝他低吼道：“滚出去，Laufeyson，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你画过那些足以在圈子里改变现状的作品，告诉我现在它们又在哪儿。”
“我说了滚！滚出去你这狗娘养的！我不想见到你！”
“Thanos Titan，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个画画的。你现在已经被吓破胆了吗？得了不治之症就算是死也不肯透露哪怕半个字吗？我只是想知道你把你的那幅画放到哪儿去了。我见过‘她’，我确信在四年前的画展上我见过‘她’。”Loki直面着他，不肯退后半步，“你想把‘她’藏起来，一直到死让你女儿当做没有价值的遗产、一堆废物吗？”
“滚——！”
吼完这句话后Thanos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他身体一个摇晃跌坐在床上。Loki也在看到这一幕后放缓了语调：“我把我的画卖出去了，教授。虽然那群蠢货还意识不到这些作品意味着什么，但我把它们卖出去了，它们将会出现在那些评判者、观看者面前。我需要有人告诉我这些是对的，是有意义的。”
Thanos用手掌撑在床沿上：“我没有画过那种东西。”
他抬起头，认真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固执和他重复着：“我从来，没有画过那张照片里的‘女孩’，那种毫无章法的画面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这些，是垃圾。”
大男孩的眼眶突然间就那样红了：“你……你就这样看待自己曾经的作品吗？”
“我说了那不是我的作品。我是一所知名艺术院校的教授，我推崇的是新古典主义美学，那些荒诞、毫无章法的画面，根本没有技术可言的笔触对我来说，就是一坨狗屎。”
他这么说着，将散落在床上的那些相片碎片掸开，嘲笑着：“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撼动真正的美术，你脑子是他妈的被撞坏了吗？Loki，我很欣赏你的勇敢，但你所做的这一切最终只会成为笑柄，成为你自己生命之中最浪费青春的蠢事。真正的艺术是有底蕴、有涵养，有历史支撑着的。你那些又算什么呢？我女儿三岁乱涂乱画都比这东西看起来要更具欣赏价值。”
Loki张着嘴，这些话比昨天那群喝醉酒的蠢货们发出的嘲笑更让他感觉到耻辱。他来这儿不是为了自取其辱，他以为这里会有一个愿意背水一战的家伙。
“……你知道你快死了吗？”Loki望着他。Thanos冷眼：“是，我知道。可那又怎么了？”
“即便快死了，你都决定把这当做秘密带进坟墓？”
“我说了，那不是我的——”
“Thanos Titan，我真应该相信Gast那个老东西说的。”Loki吸了吸鼻子，将手插入口袋，“你就是个为了自己的社会地位可以牺牲一切的混蛋。”
说完这些，他转身就走。
Thanos在他身后大吼道：“我是一名教授，我在这个圈子里有着无人能够撼动的话语权，如果不出这事儿没有这个操蛋的病我将会担任艺术馆的馆长！而你——你只是一个做着春秋大梦的无名小卒！”
他说：“你什么都不是！你没有名字你也不可能会有所成就！做你的美梦吧，美术史上不会留下你的名字的！你和你的那坨垃圾会彻底成为泡沫消失！”
行至门口时，Loki停住脚步，他回过头，忽然觉得那个坐在病床边的中年人莫名有些可悲。
“知道吗，我希望你能活久一点。”Loki扫过他病床上散落着的碎片，“因为只有那样，你才会意识到，你错的有多离谱。”
Thanos对着他的背影唾了口唾沫，把对方曾骂自己那句意大利语也还给了他：“白痴。”
那个年轻人不再为自己停留，转眼消失在了走廊之中。他低下头，望着病床上碎落一片的照片，瘦而枯老的手轻捻起几片，黑白照片里，肆无忌惮蔓延开的线条，几乎没有章法的色块冗杂在了一起，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出那是一只眼睛，一只属于少女小心翼翼窥探着世间的眼睛。他那张碎片揉进了自己掌心，自言自语固执重复着：“我获得了成功……我做的都是对的……我选的是一条正确的道路……我获得了成功……”
可他的手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将那些碎片拢了过来，独自一人，小心翼翼地试图把这些拼回原来的样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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