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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关，赶稿，勿扰。
【原创/BG/女强男弱向】《混蛋》第四章
《混蛋》
主角：宋之远，宋旺，秦嗣和
简介：我爸死了。在我进急症监护室的同一时间死掉的。而告诉我他死讯的就是他自己。
第四章
“远哥！”
门一推就开，我看那铁东西来回晃悠真怕不小心就掉了。鸡哥裹了件大红色的棉袄进来，大威跟他身后手里拎了超市的塑料袋。
我扫过他俩，最后盯着鸡哥评价道：“骚鸡你这一身红真喜庆。”
他笑得猥琐，扯扯拉链冲我挑眉：“这身好看吧，我都觉得自己容光焕发。”
“没夸你，少他妈嘚瑟。”又去看大威，“你买这一袋什么东西？”
“烟、酒，还有大威给您打的围巾。”大威不爱说话，鸡哥就在那嘚嘚巴巴，碎嘴烦得要命。他说话的时候大威倒是很配合的一样样把东西往外拿，五包爆珠，几罐啤酒和Rio，一条黑色的厚围巾。
说起来也搞笑的很，以前我们一直以为大威身上的毛衣、围巾、手套、帽子都是小薇给他织的，直到有次鸡哥去他家找他撞见这熊一样的大哥陪他妈一边看电视一边打毛衣，才终于了解到他另一爱好。大威看我们知道了以后更懒得避，直接把毛线球拿到学校里来。有时候我们在天台上打麻将了，他就在旁边织毛衣。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嗯。熊一样的大威却能织出专业级的毛衣。我们这群人的围巾手套有很多都是大威给打的。他还给我打过一件深蓝色的毛衣。
“谢了，大威。”
大威看了眼我，按了按我肩膀过来轻轻的张着手在我脑袋上比划。鸡哥倒在沙发上看着我俩：“大威，你干嘛？”
我拨了拨脑袋上的白绷带看他，大威低音炮似得嗓音开口：“远哥脑袋上这个，太丑了。弄顶帽子吧。”
鸡哥“嘿嘿”笑起来：“行！给咱们远哥织一顶粉色带花的。”
我啐他：“去你妈粉色带花。”
“黑色的吧，远哥，还是要黑白条纹的？”
我倒无所谓：“你怎么方便怎么织吧。”看鸡哥还想开口，我补上一句，“别粉色带花的就行。”
鸡哥倒是一脸不高兴：“远哥，我跟你说小薇带那帽子可好看了。真的！”
我过去拿手按着他脑袋就往沙发上一撞。
“你俩来找我干嘛？”我指了指四周这家徒四壁，“微波炉都被小偷搬走了，我家可没吃的能招待啊。”
鸡哥抹了把脑袋从沙发上跳起来揽着我肩：“怎么可能让远哥你辛苦做饭？为了庆祝你出院，我们今晚吃火锅烧烤自助！”
“火锅烧烤？”我点了点脑袋上的白绷带，“你认真地？”
“特别认真！”鸡哥笑眯眯推着我往外走，“我们专门找了一家白粥和清汤做得最好的火锅烧烤自助。”
真他妈的好兄弟。
“我看你们吃肉，你们让我喝粥？”
“这你说的就不对了吧？”三个人一块沿着楼梯往楼下走，鸡哥说，“正确来说是你看着我们吃肉喝酒，你喝粥喝茶。”
“我靠，那我去个屁？”
“远哥，走吧。”
大威把电瓶车推出来，鸡哥说：“是啊，难不成你真打算在这么个地方过一晚上啊？”
虽说是我喝水这群家伙喝酒的喝酒喝饮料的喝饮料，但是从医院那死气沉沉的地方出来了以后，小饭馆的烟火气太让我怀念了。瘦子脸喝的通红，冲我扯着嗓子喊：“远哥！您就放心吧！您被打的这事儿我肯定给您讨回来！”
我说你快拉倒吧，也不想想我们青田职高的没事怎么会跟交职的人干上，还不是你小子干的好事。
本来我们学校跟交通职高的人也没什么严重的矛盾，就是因为一个月前瘦子和狗子那对兄弟在网吧上网被交职的人骂了，瘦子气不过，把炮仗偷偷塞进了人家烟里，把一男的嘴给炸了。
这一炸，事情就闹大了。
我话说完瘦子特委屈的撇了撇嘴，一下子焉了。狗子也难受，他那直肠子没他哥那么多弯弯绕绕，说话实诚：“远哥，是我们兄弟俩给你惹的事儿，你说得对，要是没我们俩折腾，根本就不会发生有人拿东西砸你。”
“话也不能这么说，都知道你是跟着远哥的，那天那么多人揍你俩，我们不帮着出气，不就让人家看扁了？”鸡哥碰了碰瘦子的杯子，朝我这看，“远哥，你说是不是！咱们青田又不是什么怂逼，您这就从医院出来了，他们交职的要再敢来，干他老母！”
我其实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青田职高的脸面。本来是懒得参和这种事，可就是有时候脾气太暴，不等别人说一两句话我就抡着拳头想打人。搞得现在莫名其妙的被抬上来了。
小薇皱了皱眉打断他们，不大高兴地说：“阿远姐脑袋上伤还没好呢，消停两天行吗？”
“那这……”
我拦下瘦子的话头说：“瘦子你们兄弟俩受了欺负，不可能不讨回来的。”
“还有你脑袋开瓢我手受伤这事呢。”听鸡哥开了口，我转向大威：“交职这次负伤情况怎么样？”
大威回答我：“三个脑震荡住院的，几个骨折打石膏，其他跟我们这边差不多。”
“钟阳呢？”
钟阳是交职那边领事的，那次打架就是他带的头。
大威难得脸上有了点表情：“他没什么事。
瘦子就说了：“远哥你那天下手虽然狠，但谁都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偷袭。本来我看钟阳那孙子肯定挨不过你揍，接过居然他妈截胡。那家伙不过稍微挂了点彩。那天你倒下了以后就散了。
狗子附和他哥：“就是不知道钟阳那边有什么打算，到底之后约了再打一次，还是说他们那边来人道歉。”
我喝了口杯子里的茶：“真要打就打呗。”
“你们就没有想过比较和平的方式方法吗？”小薇瞪大着眼睛看着我们，“这种事不需要只靠武力解决的吧？”
狗子坐在小薇旁边，一边笑一边说：“小薇，你不懂，这关系到我们的面子。你一个小女……”他瞥了我一眼，又加上一个词，“……初中生，当然不懂了。”
“反正我是觉得挺得不偿失的。”她抱着手长出了一口气开口，“梁子越结越深，再往下怎么办？你们又不肯低头，对方又不肯认错，难不成到把对方杀死为止啊？”
“小薇，不可能的。”瘦子朝她摇摇手。
我去看那丫头。
“怎么不可能？呐，之前因为有人嘴被瘦子哥炸了，所以围了你们俩一顿狠揍。因为他们揍你们，所以阿远姐要替你们报仇，跟交职的人约架。现在，阿远姐脑袋被人砸了，你们还得报复回去。报复呗，那这回你们不小心把对方弄出事情了，对方也得报复回来是吧？把人打个半死？打残？”
小薇说的这些其实挺有道理的，也是一直以来我们陷进去的怪圈，不管怎么做，做什么，如果一直作不控制，就这样和人强硬对峙着，总有一天会出大事。
交职的人跟我们以前打架对象不一样，人如果不用代表什么，总归还是会知道认怂的，但偏偏在这个年龄阶段，所代表的学校就是全部，为了这个学校，为了自己的面子，更为了自己回到学校以后不会被耻笑，就算是硬扛着也必须咬着牙不低头。
仔细想想是真傻，好像除了这点事就没别的能拿来重视了。
不过好像也是。
想不明白未来能干什么，在这片地区，职高出来的学生要不就是认命了乖乖在那些没什么用的地方干活，要不然就跟我爸一样找个老大跟着，小的时候当小流氓，老了以后当老流氓。年轻的时候打打架，老了以后杀杀人。
说白了不还是在混日子。
我揉了揉小薇的头：“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不会弄出人命的。”
不管怎么样，一群不良学生也不可能真的狠到折腾出人命。
我把茶杯往前推了推：“对了，跟你们说件事。我现在半毛钱都没了，毛胖子给我垫付了医药费，我欠他的钱到时候得还。”
几个人面面相觑，鸡哥抬头看我：“那远哥，得多少钱啊？”
“住了这么几天，又是动手术的，我今天出院的时候去结账，毛胖子给我垫了两万七多点，医院还退还给我两百多。”
“两万七！”狗子倒抽一口气，压低了声音，“我靠，这他妈怎么还？你爸没给你留钱吗，远哥？”
我瞥了眼在小饭馆里到处飘来飘去，这会儿正凑别人手机前不知道在看什么的我爸，冲他们几个摇了摇头：“我老爸别说钱，连存折都没留一张下来。”
瘦子摸摸下巴问：“你爸的事情，这边又不让条子进来查，也没见有人有动静。远哥，你想过怎么办吗？”
我吹了吹粥：“先放着呗，我又找不到人去捞他。”
鸡哥脑子动的倒快：“去问问到底谁干的呀，说不定还能再捞一笔呢。”大威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一掌：“那是远哥的爸。”
鸡哥捂着脑子：“就是她爸才能要钱，不然怎么拿得到？”
“你傻逼吗，我去和长真会的人要钱？”我指尖敲了敲桌面，“他们直接把我老爸崩了，可能还会给我钱吗？他们不找我麻烦就行了。”
我爸在医院里面絮絮叨叨的东西我勉强也记得了点，反正长真会的人不可能是因为他立功崩掉他的，但他又不肯说他究竟干了什么惹来的杀身之祸。随便他说不说，只要不会牵连到我就行。他不牵连到我，我也没想过真从死人身上再捞一笔。
我现在就指望着这个碎嘴的老头子早点消失。
最后还是大威靠谱一点：“不然远哥你明天还是先去毛胖子那儿问问，到底要多少钱，就算一时半会儿凑不出来，我们那么多哥们总能想出办法。”
晚饭吃完以后往回走，大威小薇兄妹俩考虑到我家那没法上锁的门和四面漏风的墙壁，暂时接济了我。我回去拿了东西，看了眼被撬开的锁，把灯给关了。
出门的时候，隔壁那几个人探头看我，我敲了敲铁栏杆，警告了一句：“明儿我就回来修锁了，再偷我家的电，把你们干死丢码头信不信。”
那三颗脑袋马上又缩了回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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