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兰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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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基/知青AU】《慈山》下乡知青基/村民锤 第四章(有部分恐怖内容/慎入)

《慈山》

配对:苏尔x骆基

简介:春初,山里头来了位新的先生。村长说是知识青年下放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也正好能教村里的孩子读读书。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你要怕,就跟着我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第四章

骆基站起了身,冷风吹进,后背冷汗涔涔。他这一次清楚地听见那个声音是从脚下传来。迟疑着半蹲下身捡起那张他昨晚塞进窗户里的草纸,顺便望向床下。

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只有些许灰尘粘在了地板上。

窗撞在窗框,又发出了声响,他把草纸捏在手心,不再去关窗,而是走出了房间。他半低着头,在廊道上站了一下。

“咣当……”

这次的声音更加近了。这是什么东西撞到木头的声音,所以他才会和风吹动窗户的动静弄混。如果是窗户的话,应该会因为风使动静更嘈杂。但这不是,这更像是闷在什么地方。

骆基扶着墙顺楼梯往下走了两步。墙上潮湿,摸到水汽。台阶老旧,嘎吱直响。

在台阶旁是木头墙,他又朝下走了两步。一共是十三级台阶,从上走到下,每一级台阶都足够高,他就站在台阶中央的那个地方,头正好和二楼的地板在同一水平线。

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咣当。”

这一次他听清楚了,声音就是从台阶旁木墙后传过来的。他靠近过去,整个二层楼梯只有一扇小气窗透进来光。日暮时分,夕阳像血一样红,抹在墙、抹在他身上。男人的手虚覆在墙边,耳朵一点点的靠近,等待着下一声“咣当”声响起。

“你在干嘛?”

骆基身体微怔了一下,站直身,他转过头,苏尔站在台阶下,还是那一副老好人的笑:“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我刚刚泡了茶。”

“我……”

“你上了一天课肯定渴了。”苏尔踩着台阶上来,把白瓷碗交到他手里,茶碗还有些烫,里面浮浮沉沉大片山茶叶,他说,“去年的烤茶,有一点点苦,您喝喝看。”

骆基捧着茶碗朝他生硬笑了:“我,回房间了。”

“好。”

他站在台阶上看着骆基转身上楼,看着他的身影在血红色落日下的光与暗中穿梭,最后消失在了门后。

什么也没说。

骆基回到房间,把茶碗放在床头柜上,他看了眼窗外随风而晃的树影,走过去关上了窗,扣上铁扣。迟疑之间,他从自己的行李箱里再次拿出了父亲留给他的黑色笔记本。

如往常那样,他从头到位又读了一遍,期间苏尔来敲了敲门,告诉他自己来送灯。骆基慌忙把本子放到床头柜上,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苏尔把灯递了进来,目光似乎下意识往窗户的方向瞄了眼:“窗没被风吹开吧?”

屋里的男人摇了摇头。

他就说:“没有就好。”把灯递进来。骆基接过灯,问他:“还有别的事吗?”苏尔摇摇头说没有了,他就把门关上。

把灯放下的时候,骆基手腕碰翻了茶碗,一时间茶水四下流开,淌到了他爸留下的那本笔记本上。茶碗落地的声音把苏尔又引了回来,直接一把推开了门:“怎么了!”

骆基只来得及把本子拿起,茶碗落到地上,撞豁开一个口子。苏尔冲进来把碗捡了起来,粗粗糙糙拿着袖子就擦。木地板上留下一大片水渍,苏尔拿着碗站起身,看了眼骆基,抬了抬手,试探着问:“我再给你倒一碗?”

“不用了。多谢你。”

苏尔答应了下来,走出门,又听骆基忽然开口:“对了,苏尔。”

男人回头望他一眼。

“为什么,这里要叫‘慈山’,而不是叫什么村。”

“因为这里的人,都是让山养活的。靠山吃山,山上什么都有,所以老祖宗辈就把这里叫做慈山。”

“这样啊?”

“对啊。”

“没事了。你有事先去忙吧。”

骆基在他离开后才打开笔记本用自己的毛衣去吸上面沾到的水。他的惊慌失措让整个擦拭工作都进展的很不顺利,有的地方甚至都被他擦破。

他终于停下,脚踩在湿滑的地板上留出一个肮脏的泥脚印。骆基有些颓唐地朝前弓下了身翻动着那本瘪下去的笔记。水分子在那已经死亡了的木质纤维之中扩张流淌,将这些被印上了字文的纸张拉向破败与腐烂。他朝后翻着,眉头随之紧缩了起来。在他父亲原本留下的钢笔字迹之后,杯水淌过的地方又浮现出了一段又一段新的文字。

这些字迹看起来混乱、潦草,每一页都被写满,段落于段落之间所留出的空档没有章法,字与字之间也都大小变化,似乎失去了该规囿的框架。

“我知道,这些人即活也死了。他们本不应该继续生活下去,不应该继续行走于世间。但他们依然如此。

我可以确信,他还未断气。”

又有抄写:“青出死地狱。黄出死恶鬼”再翻几页,甚至还有一段抄录下来的文言鬼事,不知出自《聊斋》还是《酉阳杂组》的鬼话:“南阳县民苏调女死三年,自开棺还家,言夫将军事。”所记是个起死还生的故事。

骆劳飞还写“先死而后生”“死后还生则长生”。只是字迹越发潦草,到了后来,如此循环书写,字与字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甚至于会挤在一起。

骆基继续往后翻看,终于快速翻到了最后一页,因被水浸湿,原本紧贴在封底书皮上的白纸翘起一角。

屋外的风,似乎大了,挂在窗外,从缝隙里钻出来,发出“呜呜”苦叫。

骆基轻轻拨了拨那页纸,能撕。他停顿了一下,终于腕上用力,将整页纸都撕了下来。

在撕掉这一层纸以后,黑色卡纸硬皮书底上只有一个长方形字符。血红色,几乎将整个书面都占满。字符中央隐隐约约可见是一个“生”与“死”。

骆基将书“啪”地一下合上,屋里火光摇曳,明明暗暗。他直接冲到自己行李箱边把骆劳飞留下的笔记本放进去,又盖上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把箱子锁上,丢回到床下。

他原本想吹灭灯,可手伸向油灯时他犹豫了,最终选择留下那一星烛火,躺到了床上。

那些他刚刚读过的文字经由父亲的口又重新在他脑中念了出来。他的声音如此清晰坚定,像是从未从这世间离去过,就在他耳边低语着说:“先死而后生,死后还生则长生。”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先死而后生。”

“先死而后生……”

骆基紧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入眠,那会被风吹开的窗或者是夜里传来的“咣当”声,他现在都不想去管。

他只想入眠。沉入那比黑还黑的黑里。沉入那没有声音一片寂静,也没有梦的世界里。

在无意识里,骆基觉得自己一定睡着了。只是后颈挥之不去的凉意终还是让他在迷迷蒙蒙之间醒来。

他听到窗外有孩子的声音。

女孩。

“月光光,照四方

照在门前小池塘

池塘呀,一张凳

坐着我的亲阿娘……”

骆基坐起了身,披了衣服轻推开窗。外面的童谣声戛然而止。他往外看了一眼,小溪的方向一片橘黄色的亮光。看了眼天色,夜半时分,为什么小溪那仿佛火光。

有时候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明知道这一切都透出诡异,前方很有可能有危险等着自己,可还是会按捺不住,想去一窥究竟。

骆基穿好衣服,轻手轻脚走出房间,从台阶上下楼的时候,他的心悬在那儿,害怕“咣当”声随之响起,从那堵木墙后冲出什么来。

下了楼,推开门打开,寒意袭来。男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走入浓黑之中。

大雾。

村道上总是能觉得白雾弥漫,难以看清前方。骆基听见一群人低声吟唱声,所用的是一种陌生而古老的语言,他难以分辨其中任何一个字词。顺着坡道,骆基到了小溪旁,将自己隐藏在河岸上的一棵梨树下。

整片河道像是被火点着,从村落这头到那头都插满了点燃的火炬,那些白天与他说说笑笑的村民冬日里赤脚站在浅浅的溪水之中,双手交握,双目紧闭,面容祥和而又虔诚围坐在一座圆台的四周。而在一些年轻人的面前,则都摆着一只鲜红色的鼓。吟唱声悠扬而诡异,鼓声随之而合。

处河道中央的巨大圆台,一个长发女人站在中心。那女人黑发披散,穿一件白色的长袍,手脚上都绑着一圈又一圈的铃铛。鼓声、铃铛、古老语言所吟唱的歌谣。

这让骆基心中没来由感到一丝恐怖。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宗教仪式,也一时糊涂为何夜晚有这种声音,自己前一晚却什么都没有听见。

他朝后退了一步,后背被风吹了一下,冷的发慌。他在发抖,在想要离开的瞬间,骆基意识到自己抖得厉害。在他想再退后一步的时候,一双手蒙到他脸上。骆基来不及回头去看是谁,困意强烈袭来,将他击倒。

黑暗覆盖了他的世界,只残留那阵诡异的吟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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