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兰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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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基/知青AU】《慈山》下乡知青基/村民锤 第十五章(有部分恐怖内容/慎入)

《慈山》

配对:苏尔x骆基

简介:春初,山里头来了位新的先生。村长说是知识青年下放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也正好能教村里的孩子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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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活祭。

两个大字在他们两人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还没等骆基与苏尔做出反应,脚下地面瞬间坍塌,骆基下意识侧过头想去抓住苏尔的手,手一伸,却扑了个空。转过头,眼前景象霎时间漆黑,声音从他稚嫩的喉咙中发出来:“爹!爹!”

身体不再受控制,双手不停敲打在了一块棺材板上。狭窄而蔽塞的空间所带来的恐惧如此真实。

“爹,我不会说的,我不会说的!求求你了爹,放我回去吧,求求你了。”

这些本应该是苏亥说的经由骆基的嘴吐露出来,连同她的恐慌与绝望。背靠着冰冷的棺板,脚踝上有什么活物一点点缠了上来。他痛哭,痛哭继而又变成了抽噎,最终是无声无息。

棺外不在有声音,黑暗和未知生物的缠绕成了唯一能感知的东西。骆基尝试着把自己的意识从苏亥妄图想要强加的自我感受中剥离出来,然而在这狭小空间里所有一切的感触都是真实的,恐惧也是真实的。

她的下颌在颤抖。那诡异的东西正一点点爬上胸口。

“老祖……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老祖,求求您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然而只有黑暗回应着她。

那东西缠到她脖颈了,什么东西直接扎破她皮肤扎进了她喉口。一股腥甜上下弥漫,填充着她的食道和气管。窒息之中,胸口剧烈疼痛传来——骆基简直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眼前终于一亮。他后背冷汗涔涔,跪坐在地,胸口的疼仍凝在了那儿尚未散去。手被触碰,他慌张缩回想要躲,却被对方用力握住。

“别怕,我们还在我姐姐设的幻境里。”

十岁的苏尔用力握着他右手以让他安心。他们两个人就跪坐在一只被藤蔓缠绕竖立在石壁上的棺材前,里面传出的野兽般濒死的嘶吼声,整只小棺材都在摇晃震动。

骆基左手握了握拳,控制住颤抖后,按在了胸口:“那些都是真的吗?”

“不一定。”

“如果是编的,苏亥为什么要用这个来骗我们?”

苏尔的嘴唇被他咬的有些泛白:“但,我姐姐那时候肯定没死……这点我能够确认。”

“姐姐那个时候没死吗?”

苏尔闻声朝后望去,下意识挡在了骆基身前。脚下地面变换,洞穴化为草地,又是那篇草木葱郁花团锦簇的春日慈山。

而苏亥,少女姿态的苏亥,就穿着那条之前苏瓦儿穿过的白底金纹的旗袍一双小白鞋,披麻戴孝站在一丛茶树边。她在那儿站着,手里还捧着刚摘得紫藤花,眼睛温润如水望着她的弟弟:“你记清楚了吗?那个时候,姐姐是活着的,还是死了?”

苏尔的胸口起伏着,他身体往骆基那儿靠去:“我清楚记得的,老祖葬礼时,你分明只是上山采花,根本没有活祭这回事。你用自己的阵法骗我!”

“没有嘛?”那少女朝苏尔走进一步,“你好好想想,苏尔,仔仔细细的想想。当初老祖送葬,你在哪儿看见了我?”

“……山北。”

“我在干什么?”

“你说你上山采花。”

苏亥就笑了,她晃着手里的紫藤花,把花一点点绕成了一圈,成了个小花环朝着苏尔走来,屈膝蹲下,把小小的花环戴在了苏尔的头上:“是啊,我上山采花,山北离村那么远,我跑到这儿来采花做什么?”

苏尔想躲,可他身体却根本不能动弹分毫。他带着姐姐为他编织的花环,却无法像童年时那样开心欢呼着跑下山。

“如果那时……你就已经,死了。那为什么你又能和我下山。”

“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苏尔注视着她。

“你说老祖的法子行不通。”

“逆天而行,从来就没有成功的。”

“你错了,弟弟。你才是那个从头到尾都没弄清楚事态的人。爹娘对你可真好,你吃了什么苦?你知道死是什么感觉吗?心被剜出来日日夜夜在烛火上烧,你感受过吗?”

“你就是海达叔说的玉尸?”

骆基开口说的话让苏亥笑了,苏尔神色愈发沉重:“玉尸死后如常,依然能生能长,所以你离开山北以后随我回家,仍然和往日一样。可不对……如果是爹把你放入棺中,他难道一直在骗我?”

苏亥那双白皙的手捏着苏尔的下巴,目光睥睨:“所以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小可怜虫。爹?他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账罢了。我还要谢谢你呢,我那么多年想报复未果,反倒是你,把他炼成了尸。”

“你以前不说现在为什么又要说!”

“因为时机到了呀。”面对苏尔的这一声怒吼,苏亥轻描淡写地就做了回答,她扫过骆基与他,嘴角轻笑,“一命双生,一世两命。命盘相连,福祸相依。”

铃铛声在他们耳边炸响。

鼓声、铃铛、祭祀般的吟唱。四周终于回到了最初他们所在的石窟。他们手脚都被什么东西绑在了木板上。骆基朝两侧看去,通身腐烂的僵尸高举着他和苏尔在洞穴中朝前移动。那低吟的歌谣从那些已经腐烂了的喉口传出,从山洞顶端垂下枝蔓蜿蜒伸展着在他们身上拂过。这一行人虔诚朝前行进,腐臭味四面蔓延。

“苏尔?”

骆基尝试着叫了一声,周围的僵尸似乎并不为他口中所发出的声音影响,骆基又挣了一下,捆绑着他的绳索太牢固了。

他又喊了一声:“苏尔!”

后方被架在木板上的人终于回答他了:“……我听见了。”

“他们是要把我们带到老祖的墓穴吗?”

“应该就是。”

“应该?”骆基有些急了,“总得想点办法吧,难道就等着他们把我们送上祭台吗!”

“骆基!”苏尔打断了他,转而问了他另一个问题,“你到底为什么会来慈山的?”

“我们现在讨论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骆基有些自暴自弃地骂道,“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凑这个热闹,现在好了,命都要丢了。哈,也不知道我老爸当初到底为什么会对这些东西那么感兴趣。真他妈的——”

“你有非来不可的理由吗?”

苏尔仍然追问。骆基头朝着木板那轻撞了一下:“理由?我不都说了嘛?我只想知道什么让我爸自杀,他到底为了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爸自杀不是为了追查——而是为了……逃避?”

他的话让骆基怔住了:“你什么意思?”

“如果说当初苏科离开慈山就是阴谋的一部分,为了引入外来者,那明明第一个可能进入慈山的人是你的父亲。”

骆基大脑快速搜罗着有关他父亲留下的讯息,那本笔记本,上面留下的内容,所有的信息指向慈山没错,可并没有什么透露出他父亲对于这个地方的恐惧。

他所能看见的就是一个对永生疯狂的人如何狂热的计划一切,渴望来到这个地方找到他梦中想要的归宿。

“你爸是怎么死的?”

“自杀。从楼上一跃而下,破窗而出,就好像……”说到这儿,连骆基都意识到哪里不对了,“就好像,有人在后面追他。”

“他们早就已经计划好了,环环相扣,就等着那个带着符文进入慈山的外乡人出现。老祖,我姐,我爹……他们每个人都参与了进去。那海达叔呢,他是不是也在骗我?”

骆基听出他语气有些不对劲:“苏尔?”

“我现在做的这些,是不是帮了他们?当初我上山,是老祖已经计划好的嘛?我姐姐真的死了吗?她那个时候就被我爹亲手埋葬,死了?”

“苏尔,你还好吗?”

骆基看不见苏尔,他只能凭借男人的语气推断他现在的心情。眼下他觉得最重要的是逃出生天,然而另一位却沉浸在过往之中将要被自责愧疚淹没。

他说的话连骆基也渐渐生出了怨恨,他给了自己一种可能:他的父亲也许不是自杀,是被谋杀。而杀人凶手马上又要对自己下手。但比起复仇,骆基更需要的是解决眼前的困境,他不是身边这个和一堆僵尸生活多年的乡村青年。他有求生欲,他需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了才能找到真相,活下去了,才有更多可能。

“苏尔,我不管你现在究竟有多难受,可如果我们两个人死了,那所有一切都会顺着老祖和你姐姐的计划发生。我们要活着,听见了吗?苏尔,活着!”

说话之间,他终于把匕首从原来藏匿之处拨了出来。他手掌的活动范围很小,只有那么一小圈。骆基尝试着把绑着左手的绳子隔开,小心翼翼地从木板上伏趴起来。

这次他已经能看清前面的景象了。不远处洞口亮着灯光,一片可怖猩红。他又回头看去,苏尔被架在了他后面的木板上,面如死灰。骆基解开了脚踝上的绳子,把之前苏海达给他的那张符纸塞进了嘴里,起身抓住洞穴上方的藤木,静静看着队列将空无一物的木板送入洞穴,在苏尔途径自己身下时,骆基松开手轻巧落在了他的木板上。

两个成年男人的分量压着下方僵尸一沉。苏尔紧抿着嘴唇望着他,骆基把食指压在他唇边,低声说了一句:“嘘。”

割开了他身上的绳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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