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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基/知青AU】《慈山》下乡知青基/村民锤 第九章(有部分恐怖内容/慎入)

《慈山》

配对:苏尔x骆基

简介:春初,山里头来了位新的先生。村长说是知识青年下放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也正好能教村里的孩子读读书。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方才战斗心惊胆颤,如今流沙将那两只僵尸困住,好不容易安全下来,偏偏自己人之间突生变故。苏尔梗着脖子,一副任打任骂悉听尊便的倔样,苏海达手在他脸庞悬着,最后还是朝自己的腿上拍了一下:“无妨?他娘的这些年你爹和我教你的东西你都他妈忘到香火灰里去了?养尸续命这些都是邪门歪道,甭管你是谁,没人逃得开。现在就有报应!”

“七星棺悬空不沾根土,我精血相养不扰他人命数。海达叔,我没疯,我是真正的在给我爹娘找一条退路。照他们道行,即便是烧成灰烬,姐姐和老祖都有办法再弄出来——落在我手上,总比落在他们手上好!”

苏海达想都没想桃木剑手中一转,剑柄对准他腹部就是一击,还是骆基扑过来,将苏尔往旁推开,半侧着身皱眉喝到:“你救我们是大恩,可你也不能莫名其妙对着他一通乱打吧!你也看到了他身上受了伤!”

苏尔伸手拉住了他衣袖,虽未开口,却是轻晃着头。苏海达把剑往回撤了半寸,一双盲眼晃着:“我教训弟子你个外乡人凑什么热闹。救你一命你自己惜福,将来还有没有这般运气,可不一定了!”

他说着伸手又要往苏尔身上落去,骆基脾气也上来按着他手臂,硬拦着不肯。毕竟是壮年青年,好歹也有点力气。哪想他才握了苏海达手腕,盲道士怔了一下,反手又抓着他腕子:“等等,你从外而入。你的命盘我摸过。”

他把桃木剑往后背一插,伸手抓过苏尔腕子,嘴里喃喃,面容惊惧:“……连盘。三十年没再现过连盘,怎么会在你身上?”

他犹疑,深吸口气,复又两手同时顺着苏尔和骆基的腕子摸过他们掌心。

“是了,命线中阻,人生罹祸。怨晦积痈,天宫冲煞。大晦。”苏海达歪过头,“可不应当啊。不应当……你们二人分明过去没有半点联系。这外来人的命盘怎么会和你连盘?苏尔,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干了什么不该干的!”

苏尔一时也困惑了:“除了我爹娘的,别的……”他猛地想起前夜为助骆基躲过他长姐苏亥搜寻,他曾将自己的鲜血喂与对方。但这总归不至于……

反倒是骆基,听苏海达这一番说之后,终在沉默之后开口:“如果我说,我来此并非一无所知,而是,有所图的呢?”

两个姓苏的都转过头。苏尔讶异:“你……不是县里派来教书的?”

“教书?苏尔,你知道你们这个村在县里连人口档案都没有吗?已经有五年没外面人进到这儿来了。”骆基扫了眼流沙地中已经静下来的两具僵尸,指了指楼上,“我有样东西要上去取,要一起吗。”

苏海达说:“苏尔你跟他上去吧。我留在下面。”

“那,海达叔你在这儿万事小心。”言毕苏尔便跟上骆基脚步。他们跨过院前狼藉,踩着摇摇晃晃垮塌一般的楼梯艰难爬上二楼。骆基边走边与苏尔说:“要不是我爸生前留存的那些封建迷信东西太多,害的我不得不找一个够偏远的地方好让上头的人觉得我惨,恐怕我也没法进到这儿来。”

他扶着墙边伸出的木板往上爬去,稍一侧过眼就能看见那块已经撞开的隔层,里头到处都是用血写下的符文,几根粗重铁链分别绑在两只已经倾倒的木棺上。浓郁血腥味让骆基有些反胃,但相比较僵尸已经逼近的尸腐臭,这股味道已不知好了多少。

“你说你有所图,我们就是个濒死的穷乡村,有什么能让你图。”

“你们村,曾经有人跑出去,对吧。”

苏尔嘴唇抿住了。

“你说你是人,你姐姐不人不鬼。那么别的村民呢?”

这个问题苏尔依然没办法回答。他别过头,有些生硬的将目光挪开落到别的地方。骆基爬上楼以后,轻推着他住的那间房门。嘎吱声响起,细碎的木屑散落下来。他房间中的尸腐臭也很浓,弄到让人觉得诡异。

“那我换个问法吧。海达叔、苏瓦儿是活人嘛。”

苏尔老实地点头:“是。”

“那老祖、你姐姐,还有我的那些学生是……”他停顿了一下,换了个词,“还活着吗。”

苏尔沉重的叹息声让骆基已大约有了答案。如果说这就是真相,可这些实在是太过荒谬了。这就是他父亲穷极一生,为之疯魔癫狂的事吗?骆基伏下身把他的行李箱拉了出来,翻找出骆劳飞留下的那本笔记本。他哂笑着说:“这里发生的一切,没有人会相信。死人就是死人,活人就是活人。这世上不可能会有即活又死的东西。”

他翻到了最后一页的咒文,起身转过来把那页展现给苏尔:“可偏偏你们这儿到处都是。甚至还有‘人’逃了出去。我爸接诊,因为他,我爸陷入一种对于永生的狂热。可我到这儿以后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永生。我看到的只有一群分明悲哀、恐怖到极点的怪物。”

苏尔望着骆基手上那本笔记本封底上的符文。那符文之中的生死印刻在他瞳孔之中。永生?永生迷人而充满蛊惑的力量让多少人沉溺其中为之疯狂。可就如骆基所说的——这儿,这儿藏匿着永生秘密的地方,就只有一群悲哀、恐怖的怪物。他们白天里是人,夜里便变成了鬼。而更可悲的是他们对此还一无所知,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人生。

苏尔朝前走了一步指腹摩挲过那誊抄下来的符咒。这符文他已经无比熟悉,所有他用鲜血写在那暗藏隔间之中的全都是这一个符文。

“你父亲誊抄下来的?”

“对,从你们村里逃出去的那个人身上。”

苏尔想到了他来之后就失控的父母,想到现在还困在流沙地里的那两具僵尸。他想到海达叔所说的命盘,还有那段显然指向悲惨结局的预言。

一切都不是无缘无故就突生乍变。可他的本性又让他没有办法就此怪罪在骆基一个外来者身上。他只是靠近后压低声仿若威胁般开口:“你知道你自己可能死在这里吗?”

而未等骆基回答——诡异的铃铛声传入了他们二人耳中。同时响起的还有苏海达的一声怒骂:“苏亥!你这不孝女,自身化尸不得好死!”

骆基与苏尔看了眼窗外,天色早已大黑。苏亥是卷着黑气而来,她站在院门之外,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拦,望着苏海达冷哼一声:“苏丁那个老顽固这辈子都不会想到,他穷其一生要灭尸,将这些魔物赶尽杀绝,最后自己也被人炼成了尸。”似乎察觉到楼上目光,苏亥抬头,望向二层,冷嘲道:“好弟弟,原来这就是你藏得秘密。真是干得漂亮啊,苏尔,我这辈子想干没干成的事你为姐姐达成了。”

苏尔把骆基手里的拿本本子符文一页撕下后塞进口袋,摇摇晃晃握紧了桃木剑准备从楼上跳下。然而尚未落地,猛地听大钟声响,一阵音浪撞来,将他朝墙上撞去。

红月挂天,阴风一阵袭来。远远河道之中,不知何时架起了一栋钟楼。方才气浪将门前无形的阻碍撞开,苏亥十指张开,已是漆黑一双裸足踏入这院落之中。苏海达上前挡在了苏尔身前,黄符祭出,苏亥见状冷笑着道:“白日你与苏尔天下,夜里就是我的法场,海达叔,您年纪大了,别干这种自寻死路的事儿。”

言毕两手又要摇铃,那钟楼之上,大钟也随之晃动。苏海达却并不理会眼前女子轻蔑,只是口中所念咒文越来越快,周身黄符环绕,气浪翻腾,仿佛组出一副龙形。张张符文如利刃般朝着苏亥袭去,女人重铃一晃,钟声大响,音浪下,困在流沙中的两具尸嘶吼起来,整座小楼也随之垮塌了下来。

墙屋坍圮、飞尘四溢,待周围一片尘土落下苏亥再定睛去看时,原本困做在前的那几人统统都消失不见了。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尖锐兽牙:“逃吧……尽管逃。还有成千上万个夜呢。”

便侧过头,将目光落在了那一对尸上,不免也冷下了目光啧啧感慨:“苏尔啊苏尔,你费尽心机,不最后还是在替我牟利吗,傻弟弟。”

她两手一拍,铃声清脆,原本嘶吼着的一堆僵尸立马安静了下来。再以动铃,流沙自动朝上涌起,将这两具僵尸送回了地面。只要苏亥手中铃声不断,这两只僵尸便无比乖顺。她等二尸走至自己面前,轻拨一下,摘取了这两具尸上的铜钱面罩,望着他们那张熟悉的面容,女人终于还是笑,笑她曾经严苛无比固执顽固的父母。

“世间十八种尸变,苏丁,奈何你最终是中了最下贱的一种。”她手掌按上了其中男尸的颈部,“你还敢说,我是错的嘛?”

周围阴风一阵卷刮,河道中央的那口大钟铛铛作响。呼啸凉风好似野鬼凄哭,女人那一头黑色长发让风吹起,一阵乱飞。她掌下的尸愈发萎缩,终于只化作了一把带血的骸骨。

苏亥松开那把骸骨,将尖利指尖含入口中,复又把目光落在另一具尸上。

“娘,我知道你护着苏尔。”她与方才一样握到了她脖颈上,“我到时候,会让他死的很体面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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